承华业章佳君慧(白云宝藏)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白云宝藏最新章节免费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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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:白云宝藏

作者:圆方著

角色:承华业章佳君慧

《白云宝藏》这本小说的作者是“圆方著”。小说详细内容介绍:狄戎马抗严寒,好训养,耐粗饲,易增膘,擅长跑,寿命长,为军士所喜爱。调驯后性情稳,易于驽驾,即便千军万马迎面杀来也不惊不乍。有相马赞曰:身小肩矮,其貌不扬;头大颈短,胸宽鬃长;牙坚蹄硬,背平腰强;皮厚毛壮,铜膘铁馕;北狄苦寒,荒草粗粮;马厩糙陋,酷夏蚊䗈;狐狼争命,雨雪冰霜;长远奔驰,临危如常。卯初…

白云宝藏

第005章 姮努殆弃城保命,齐立王坐尸赐宴 精彩章节免费试读

人衔草,马含枚,两万赤狄悄悄潜上山岗,前军狼旗左右摇摆两下随即伏倒,众人得信纷纷按下马头,就地隐蔽。此种马前史称蒙古马,如今也有沿用,北地多叫牠‘狄戎马’,各地叫法有差。狄戎马幼时放养,随马群在风霜雪雨中野生野长,在与豺狼、野狗搏杀中练就一身野性,等快成年时才套回部落。公马蒙头去势,再使人调教。狄戎马抗严寒,好训养,耐粗饲,易增膘,擅长跑,寿命长,为军士所喜爱。调驯后性情稳,易于驽驾,即便千军万马迎面杀来也不惊不乍。有相马赞曰:

身小肩矮,其貌不扬;

头大颈短,胸宽鬃长;

牙坚蹄硬,背平腰强;

皮厚毛壮,铜膘铁馕;

北狄苦寒,荒草粗粮;

马厩糙陋,酷夏蚊䗈;

狐狼争命,雨雪冰霜;

长远奔驰,临危如常。

卯初,伊库城中牧民正睡得深沉。白狄部落建于山谷之中,木寨城墙高两丈,纵横三里,每三十步设一座箭塔,塔中岗哨围着火盆睡得东倒西歪。天地大寒冷风呼啸,站岗不过半个时辰就冻得嘴唇发白。

前夜,众哨子只等酋长熄烛就寝,都心照不宣地躲进塔里,架起火盆烧烤喝汤,而后靠着木墙睡死。一条大狗趴在火边眯糊假寝,两耳一动,突然爬起,朝野地连吠数声。哨子被吵醒,烦躁不已,大声呵退。大狗稍停,又吠。哨子暴怒,微开眼缝乱摸一通,摸到马鞭顺手一抽,大狗‘旺呜’一声,躲到柴堆之后。赤狄前锋悄无声息地摸上木墙。

冰天雪地,万籁死寂。

隗古塔木里听到打狗声,嘴角露出诡笑。

一月前,赤狄大酋长隗秋布花乔装白狄牧民,混入城寨,大狗见生,飞扑咆哮,狗绳粗大拽得桩木大摇大摆,将有挣断之势。大酋长暗思:必要解除狗哨,方能偷袭。于是命长子隗古塔木里领三十人,每到深夜顶着严寒各牵一头狼在外围嚎月。猎犬闻到狼骚立刻吠警,岗哨察到异动开户瞭望,唯除狼嚎不见一物,关上户板继续睡。起初还留五分警觉,接连数日夜夜如是,半月后,大狗再吠,哨子好不耐烦,叫骂不听就打。随后,大狗被打得不敢出声,岗哨也睡得安稳。

隗古塔木里顺利爬上寨城,沾沾自喜:一个月筹谋,总算没白费,待族人都上了寨城,即点燃两根油棍,然后火棍交叉:杀。赤狄见了暗号,心领神会,不声不响贴近塔门。塔木里顾忌门轴吱呀声,一手提门一手握刀,塔门刚开一半,一条大狗开口张牙迎面扑来。塔木里大骇,猛的一搠。那刀宽大锋利,两力相冲,穿喉入腹,一声哀吟,猎犬毙命,干净利落。虽万分小心终究惊动了三个哨子,未等他们清醒,塔木里已箭步闪入塔内,狠拖一刀,哨子连头带帽应声落地。余下两人惊慌无措,霎时间口中有千言万语却不名一词。

“啊啊……”屠刀一亮,脑袋全空,记不起兵器放了哪,一个乱中抓到柴火,一个情急看见火盆。那人抡起木柈便砸过去,塔木里眼疾手快,抽起大刀快手一挥。刀锋划破前臂,因冬衣太厚尚有三分筋肉丝连。看他热血喷涌,断臂悬荡,手中还握着木柈,好不残忍。另一人顾不得炭盆炙热,徒手端起,不想炭盆重大,动作不便。塔木里未等炭盆出手,先飞蹬一脚,脚力势大,铁盆返身撞倒白狄。塔木里顺手一刀,白狄喉骨碎断,全身颤动,瞪眼泛白。断臂白狄拔出匕首刺向后背,塔木里来不及转身,侧身闪过,提刀乱搠,正中白狄下腹。届时,塔中哨子都已惊醒,赤狄鱼灌而入,怒吼声中一阵乱斗,弹指间九百哨子魂飞身死。

吼声吵醒寨中白狄,赤狄结果了岗哨,跃下寨城打开寨门,两万赤狄拍马咆哮杀入。白狄慌乱点灯披挂,然而敌兵转眼即到,头目姮番举刀大吼:“来不及啦,持刀上马!”

姮番顾不得冰雪寒风,赤足单衣引五百从属奔向马厩。此时,塔木里正率三千赤狄向他奔来。大将名舒罕丹带兵一万堵截营房,酋长隗秋布花亲领七千人突进中军帐。姮番眼看就到马厩,却被敌骑冲散,血肉之躯如何抵得过铁马金戈,戎马掠过,冲倒大半。伤者倒在烂糊泥雪中挣扎蠕动,随后一轮铁蹄踏过,再无声息。姮番深知坐下无马必死无疑,遂率残部拼死冲突,最后只有十三人翻入马厩。十三白狄上马跨栏,慌不择路,身后赤狄舞刀疾追。姮番对自家城寨了然于胸,料想营帐已经无力回天,只能驰援帅帐。

瀚海境地与大漠戈壁截然不同,四季雨雪充足,雪海茂林深篁,寒潭湖泊随处可见。此方肉鱼低廉,粮菜畸贵,即便是酋长、巫祝,亦不得多食。林海遍地木材,所以狄人都住木屋。

赤狄堵死营门,卸下皮囊,往营房泼洒火油,白狄左右冲突不能出,有几人刚突出营门,随即被大马撞翻。北风干燥,火油助燃,一点即着,霎时间,火烧连营,红光冲天。赤狄里外三层,将营兵死死堵住,齐声大喊:“投降不杀,投降不杀……”

大火上房,热浪逼人,白狄耐不住火热,纷纷弃械投降。

白狄大酋长姮努殆有两千亲兵,独立营房,他看四周火起,急忙穿戴上马,恰好隗秋布花领兵杀到。可怜白狄人不及甲,马不及鞍,赤狄三倍于己又穿戴齐整,不消半刻便折了几百人。姮努殆看到四面乍乱,知道大势已去,领残部逃往北门,途中遇到姮番单衣十三骑。赤狄围三缺一,独留北城,城上白狄奋力放箭,为酋长争取一二。追兵搭弓反击,各有死伤。

赤狄大将阿鲁与常随十八骑,护拥大首领出城。‘咻啪’,一箭射穿马嘴,那马抖首挣扎,前跳后蹬,几将把阿鲁掀翻在地。他身后跟着数万马蹄,倘若不慎倒地,难免不踏成血泥。阿鲁像一片狗皮膏药紧贴马脖,又不断催打前行。

寨上人少,减员甚疾,城下马多,中伤不少。箭簇你来我往,先后有十几个赤狄被射中要害,翻滚下马,随即被卷入滚滚铁流之中。姮努殆频频鞭打马臀,胯下坐骑乃是万里挑一的良驹。良驹抖擞精神咬铁狂奔,一骑绝尘,将追兵远远甩开。姮努殆逃出北门,城寨便是囊中之物,阿鲁长舒一口气,驻脚修整。大将鄷舒坐下马身负五箭,马背肉厚虽不致命,但需休养许久才能役使,其余数十匹伤马,均被换下医治。隗秋布花循着马蹄印,不急不慢跟在后头。

姮努殆一口气狂奔百余里,回头看见姮番满头霜花赤脚单衣,脸面发白摇摇欲坠。姮番出门未多时就已冷得哆嗦,只好贴紧马背,蹭点体热。好在马毛厚长加之跑动时马体燥热,果然暖和许多,余人也有样学样,都庆幸没套马鞍,否者在这冰天雪地里逆风裸奔,跑不出五十里多半已被冻死。

伊库城北面一百三十里有埃里城,城中有驻军五千,领军是三子姮古基。姮努殆恨不得插翅飞去,只是身后将士没他这等好马。此时日出山尖,白天大亮,因跑得太急,累倒许多马,姮努殆也是有心无力,坐骑尚好,人却吃不消,只好下地暂歇。刚一停下,许多战马相继卧躺喘气。岂知良马直立一生,纵然睡觉也是站着,唯除分娩、重病、衰老时才会躺卧。姮番欲翻身下马,怎奈全身僵硬,直摔下去,手脚乱颤,口齿含糊,士兵将他拖到首领身边。酋长命人生火取暖,各减一件毛衣给他穿,又割战袍包裹双脚,许久方现血色。

突然后方轰隆作响,赤狄舞刀追来。众人无暇叫苦,逃命要紧,飞身上马,姮番拖拽抽打,才把战马赶起,未等回气又要奔命,一路奔出十余里。姮努殆心想:“只要再撑二十里,赶到埃里就能活命。”

思忖间,突然前方一队人马铺天盖地杀来。他想不通,刚才还在后面,他们如何能绕到前面?危难之间,勒马折返,又见后头一队人马。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,此时他才明白:赤狄筹谋已久,特意驱赶一百余里,让他耗尽脚力,再以逸待劳一网打尽。姮努殆料定已无生路,遂命全军下马受降,但求免死。

姮番拦下大酋长苦求道:“阿爸,不能停啊,我们往树林走,他们杀不完的。”

姮努殆道:“没用了,马跑不动了,他们算得很绝,要斩尽杀绝啊!”

“您一个人逃,我们留下拖住他们。”

“敌十倍于我,分兵追击,你们拦不住,你还年轻你逃吧。”

“不走,死就死!”

姮努殆垂头叹道:“好吧……”

前后两队赤狄同步抵近,将白狄层层包围。大酋长姮努殆手托佩刀,俯首胡跪,属下随之同跪。

姮努殆道:“勇猛的隗秋布花、尊贵的齐立大王,求您饶了他们,本人任凭处置。”

隗秋布花道:“无妨无妨,启机王起来说。”:

启机王不起,道:“殆有一事请教。”

“启机王请讲。”

“我伊库部与佩罗部几十年来相安无事,实在想不到何事冒犯了齐立大王,以至于让大王处心积虑非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
隗秋布花笑道:“启机王误解我了,你我两部原是本家,只因大山阻隔来往少了,被外人误称两家。”

姮努殆苦脸道:“齐立大王摧城拔寨,烧杀掳掠,难道是要屠族?”

隗秋布花大笑道:“我原本想来拜访启机王,怎奈伊库部城墙太高,进不来,只能翻墙了,谁知你墙上的人又不给进来,只能拆墙啦,嗨嗨,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了,都是误会,都是误会,启机王放心,王兄我绝无他意,就是来认个兄弟,出城之前我跟属下说了,投降不杀。”

“大王大驾光临寒舍,令蓬荜生辉,待我回去为贵客准备庆宴,不知大王……何时撤兵?”

“都说是一家,还撤到哪里去,两部归并,合家欢喜,还请启机王不辞劳苦,统领两部,做这一家之主。”

赤狄部将相觑坏笑,北狄各部没有文字,民智未开,白狄不明所以。姮努殆转头看一眼姮番,姮番含泪默许。姮番随父一同礼拜归降道:“求齐立大王统摄我部,我全族上下任凭大王差遣。”

隗秋布花放颜笑道:“太抬举了……王弟不应贪图安逸,都把这些俗务推脱给为兄,本王任你为启机王,率原部三千兵马驻守佩罗,限三年内建一座能容纳十万兵马的城寨,伊库城是漠北最大的城镇,再造个伊库也是轻车熟路。”

……

两部人马原路折返,许多白狄想起死去亲友悲痛不已。姮氏父子一路无语,隗秋布花与众将走在前头,谈笑风生煞是得意。看白狄众人渐渐落后,鄷舒向齐立大王问道:“大王为何要保留姮努殆,不怕他造反吗,杀了他,将伊库部充做奴隶,不更省事。”

齐立大王道:“我部全族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过三十万,人口太少了,南面各部又容不下我们,伊库部的语言和习俗与我佩罗部的差不多,只要启机王肯降,其他人就不会造反,以后来往多了,不出十年就能融成一体,到时整个漠北都是我们的。”

大军回城,悠悠漫步,抵城时已是黄昏,只见城中尸首异处,焦黑难辨,令人作呕。军民架起柴火,收殓尸体,伏尸哭丧。隗秋布花赚得伊库城,喜不自胜,下令全军,大摆宴席,庆功行赏,又令白狄丽人献歌舞助兴。全城被屠四千六百人,百姓都沉溺于悲痛之中,谁能提得起兴致来?

子姍贝佳尔受大王命,拭去泪水戴上面纱,领一百二十名少女为两位大王献歌,丽人们强颜欢笑搔首弄姿。然而脚下无神如行尸走肉,‘舞蹈易蒙混,悲歌难圆润’。丽人仅唱了开头两句便哽咽难继,子姍及时换上一人,还是如此,再换一人才勉强唱下去。那赤狄也不管她唱得好不好,只顾着胡吃狂饮大声唱贺。宴上隗秋布花将女儿赐婚姮番,既安了白狄之心也为监视启机王,姮番拜谢不说。

漠北闹得天昏地暗,裕朝京师也不平静,一场宫廷阴谋正在酝酿,只因一人贪婪而使天下大乱,乃至影响后世数千年……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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